“沈晚凝,你不会有事的。”
“你别死,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吗?”
我挣扎地睁开眼,可下一瞬,巨大的痛苦将我覆盖。
我在顾宴臣的怀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哀嚎声。
恍惚中,我似乎看见顾宴臣扯着白昼的衣领咆哮。
“要怎么才能救她!你说话呀!”
耳边的声音变得嘈杂,一片模糊。
好几次,我以为我应该要死了。
可下一瞬,又被活活疼醒。
顾宴臣紧紧抱着我,掐着我的下巴灌药。
那些千年人参,他眼也不眨地用在我的身上。
其实千年人参救不了我的命,顶多,只能让我好受一点点。
我这具身子的内部已经被蛊毒侵蚀得千疮百孔。
我活不了了。
而我身上的肌肤,因为毒虫的啃食没有一块好肉。
我每次痛不欲生挣扎的动作,都加剧了伤口的恶化。
鲜血在我的身上四处喷涌。
顾宴臣的双手禁锢着我,却在发抖。
朦胧中,我好像看见顾宴臣哭了。
泪珠一颗一颗落在我的身上,烫得惊人。
可等我清醒过来时,对上的却是顾宴臣愤怒至极的眼。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床边。
“皇上,圣女身体里根本没有毒。”
曲笑曼冷笑道。
“宴臣,古籍记载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替命蛊一说,用替命蛊转移别人身体里的剧毒,更是无稽之谈。”
“听闻苗族南疆圣女自小以身养蛊,怕是她身体里的蛊压制不住,才有了今日这一朝。”
说着,曲笑曼的声音软了下去,眼中却是恶意蔓延。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宴臣,看在她救过你的情分上,我们放过他们,让他们双宿双飞好不好?”
话落,顾宴臣脸上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
他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沈晚凝,为了骗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你把我当个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迎着他厌恶与冰冷的目光。
明明蛊毒已经暂时被压制,可我的心还是跟刀剜火烤似的。
白昼冲上前将我护在身后。
“顾宴臣,你发什么疯!”
“晚凝现在的身子,已经承受不住下一次蛊毒发作。”
“再不想办法,她真的会死的。”
我拉扯住白昼。
“好了,别说了。”
“都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再骗下去有什么用!”
我强撑着身子,喉咙无比沙哑。
“顾宴臣,我就是在骗你。”
“我根本没中毒,什么替命蛊,都是假的。”
白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弯了弯嘴角,对他笑了笑。
白昼顿时红了眼眶。
他意识到我已心存死志。
顾宴臣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语气中怒火滔天。
“沈晚凝,你还是和三年前的一样......”
我颤抖着站起身,看着他面若寒霜的脸。
对他而言,三年前我玩腻了他,便一脚将他踢开,另寻他人。
如今,他为天下之主,我为阶下囚。
我再如何示好,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为活命而做出来的违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