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褪下肮脏的衣物,瘦骨嶙峋的肉体上遍布伤痕。信徒解开她脖颈的锁链与脚镣,推搡着少女,在冰冷的目光中一脸麻木的少女颤抖着迈入祭坛的水池。脚下是温暖而诡异的感觉,她跪了下来,随后静静躺在水中,任凭污浊的水灌入鼻腔。殷红的血液从被腐蚀的肉体钻出... 蜜物书屋

第1章

少女褪下肮脏的衣物,瘦骨嶙峋的肉体上遍布伤痕。信徒解开她脖颈的锁链与脚镣,推搡着少女,在冰冷的目光中一脸麻木的少女颤抖着迈入祭坛的水池。脚下是温暖而诡异的感觉,她跪了下来,随后静静躺在水中,任凭污浊的水灌入鼻腔。

殷红的血液从被腐蚀的肉体钻出,将水池染红。沉默的信徒将手中信物扔向水中,这场仪式他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遗传下数十代的信物也早已朽坏,但他们就站在那里,等待他们的神有朝一日的新生。

大祭司翻开那破旧的典籍,诵读着传说:在一切还是蛮荒时,诞生自混沌与虚无的神明爆发了一场战争,解构,毁灭,重组,在达到奇点的那一刻,万物湮灭,而众神的力量也在那一刻播散到宇宙之中,传承,突变。

“为了我们伟大的神明,我们需要虔诚的祈祷,用尽一切手段为了祂的重生,从始至终,直到永远!”

其他信徒已经开始喃喃低语,最后面的“信徒”悄悄问身旁的人:“我说,你觉得这真的有用吗,这种把戏也能欺骗到人么?”

“不好说,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要祸害掉一条鲜活的生命。”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起身,推开稀疏的人群,在信徒错愕的神情中意图将水中少女捞出。但等手伸入那浑浊不堪的液体,才发现那女孩已经化作附着着些许血肉的白骨。

其他信徒见状迅速将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大祭司举着那本典籍高声用苍老的声音喊道:“竟敢打断仪式,给我抓住他们,献祭给伟大的神主!”

两人掏出怀中早就准备的尖刀,胡乱挥砍着,信徒一时不敢上前,两人趁机逃离这里。等到偏僻的角落,其中一人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也已腐蚀地不成样子,而那少女的断臂自始至终都握在她的手心。她下意识想扔掉那截断臂,但那东西却顺着被腐蚀破烂的血肉钻入腹中。

另一人见状想用刀刺破对方腹部,但那女人却摇摇头将他拦下:“去找医生吧,乱动刀会伤害到我们的孩子。”

“可是,如果那东西……”

“反正我们也一定会被他们追杀,就像其他正统教会的牺牲者那样,如果这个能活下来就是命运。”女人有些虚弱,幸地那高举火把的信徒并没有发现他们。

……

尘夕生活在炎国首都附近的郊区,这是一片特殊的地带,因为附近是墓场所以鲜有人在这定居。

不过这确实是“通灵师”的好地方。

这个世界有不少人因为独特的命运会在某一时刻觉醒超自然的超能力,统称为“能力”,也许是某种刺激,也许是偶然之间。

通灵不是特指的某种能力,如果你能干扰或解读灵魂,那就能被称为通灵师。生离死别在一念之间,而脱离生命轮回亡灵能够被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夺取或操控,即是通灵。

在某次昏迷之后,家中就只有爷爷在照料尘夕了,其他家人到现在也没见过。爷爷也是通灵师,相比起这世间其他能力,通灵师并不要求自己的肉身强大,因为力量全部来源于灵魂,于是就常以训斥偷盗者的语气交于他:“因为祖上世世代代都犯过大错,所以我最后再提醒一次,千万不能往人家气头上撞啊,别招惹是否!”

“放心吧,老爷子,你都说了多少次啦,再见!”尘夕叼着面包,披上外套便向爷爷挥手道别。爷爷紧跟在尘夕身后,但年迈的身体始终慢一拍,最后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

“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望着远去的男孩,爷爷只能驻足看着。

今天是「征召」的日子。

炎国是一个宗教国家,处处保留着中世纪的风格,碍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发展稍显落后,而且易攻难守,所以炎国时常选择主动侵略其他国家。

当国家军队受损严重,炎王就会发布征召,他会从既定的人群中选择一批充当新生力量,当然不会是竭泽而渔。相对的,这也是一个改变地位的方式,进入军队就意味着有爬升的可能,这在崇尚武力的炎国很重要。

征召往往是17岁及以上的人群参与,但实际上尘夕可能只有14岁的样子,因为征召会有指名道姓的情况,爷爷并没有多想,或许只是搞错了,不过尘夕倒是挺高兴的。

抵达指定地点,这里是位于首都附近的竞技场,一个破旧的建筑,感觉已经摇摇欲坠。在野蛮的上古,祖先们在这里厮杀,以此谋求地位,这是传承下来的血性。

尘夕轻轻抚摸墙壁,石缝中的杂草已经枯萎,深色的藤蔓叶片也已蜡黄,坑坑洼洼的岩石感受不到一点自然的气息:“这副模样明明很荒凉,但简直不像被遗弃在野外的东西…”

“你说对了,这确实不是,”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位戴着墨镜的人,端着一台相机,看尘夕一脸疑惑,随即解释道:“十几年前,这里被重新开发利用。竞技场的外层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从外面看只是破旧的石墙,不过内藏玄机,这里已经先进科技的集合体,毕竟是拼杀的地方,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那个,你是?”尘夕看着对方,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快,他并不喜欢突然的插嘴,但对方一点也不在意,笑着回道:“我喜欢分享我的见闻,我是个摄影师,我叫彼特,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是来参加征召的哦。”

“你这么小是没法参加啦,起码要17岁呢。”

“是吗,”尘夕取出背包中的通知递给对方:“可是我收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摄影师疑惑地接过来看了看:“元尘夕,年龄十四岁,户籍地未知,嗯…奇怪,正常情况下就算很有才华也不会征召一个小孩子吧?”

“或许是出乎意料的才能呢。”

“那还真是期待,正巧我要拍摄取材,不如这一次就看看征召的比试,距离上一次征召已经过去十九年,这么久的时间肯定有一批新秀。”说着,两人一同走入竞技场中。

从外面看门内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里面任何的东西,但只要跨过门槛一切都豁然开朗一样。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透明罩,那是竞技场的擂台,四周被城墙围起,其中凿空建设了透明的隧道,也就是观战席。

周围都是拥挤的人群,而比赛才刚刚开始。事前有举办方提供的登场编码别在衣服上,只需要在规定时间在场即可。距离自己登台还早,尘夕打算四处转转,而那位摄影师已经不知去向。

尘夕脱下外套系在腰间,在喧闹的人群中穿梭,这些人大多只是来凑热闹的,所以秩序混乱无比。

“切,真是聒噪,”有几名身穿军装的人从楼上下来,身旁护卫推开观众开辟出一条道路,为首的那个厉声呵斥道:“都给我闭上嘴,这地方是你们能胡来的,不老实的都给我滚蛋!”

众人被这气势瞬间震住,等那人走后,众人才恢复吵闹。

“还真是有架子呢…”尘夕耸耸肩,顺着军官下来的那条路来到上层。观战席分为五层,顺着楼梯往上走,人愈来愈少,每往上一层都是一次阶级的跨越。

守卫确实不少,不过倒是没人阻拦。只有最上层是不允许踏足的,不过尘夕知道,那是炎国国王阿列克谢的席位。

炎国由三个最高权位组成,代表国家而主持一切政要的炎国国王,“炎王”阿列克谢,征战而掌握兵权的大将军,“天威阵羽将军”炎煌·奥古斯特,辅佐国王王室而从没透露过身份的丞相。

尘夕站在楼梯口歪头想朝那些高官显贵瞄几眼,但长廊的侍卫用长矛狠狠地震了一下地面,怒目圆睁的看着尘夕:“这里是不允许踏足的,给我滚下去!”

尘夕不想争执什么,于是悻悻的离开。刚走不远就听到门口另一个守卫的笑声:“别吓着人家小屁孩,哭地吱哇乱叫吵着阿列克谢怎么着,哈哈哈。”

“吓个小孩就得意洋洋了,什么人啊。”尘夕只是笑了笑,下面的比试已经打的正热火朝天,不如多看两眼他们是什么样子的「能力」。

下面观战的人已经散了一小部分,也就意味着有一部分人落选了,这种人通常情况下去战场也只会送死,实在没有必要,所以就被剔除了。

不过对于国家来说,收取的人越多越好,规则自然会宽松一些,只要表现好即可,所以这个机制实际上没什么太大影响,收取的人更不会有对半砍这样夸张。

“哎~你确定我的对手真的是那个小男孩吗,感觉他好小只…还是说只是单纯长得矮?”不远处的少女偷偷指着尘夕,和身旁的同伴打趣,同伴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让人家听到很不礼貌的。”

“抱歉啦,抱歉。”女孩又往这边看了几眼,确认再三后小跑过来,不过还是打量了一番才上前说道:“那个,你好,我的名字是苏·雪纳瑞,你可以叫我苏,我们应该是第十七场次的对手,马上就到我们了,请多多指教。”

女孩微笑着与尘夕握手。尘夕笑着回道:“你好,我的名字是元尘夕,请多多指教。”

女孩看上去比尘夕高出一头,有十七岁十八岁的样子。女孩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碧蓝色的瞳孔闪烁着点点的光芒,身上的衣服是某些神社祭祀的礼服,像是巫女的服饰,不过被黑色外套包裹着看不出是那方的神社。

说完女孩便挥挥手,回到同伴的身边。那两个同伴,一个高大魁梧,脸上斜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看上去倒不是很凶,另一个阴沉着脸,不苟言笑。

这三人年龄一个差不多,是一起来的朋友么?想着,尘夕看到那阴沉着脸的家伙支支吾吾地想对苏表达什么,不过比划半天也没说清楚。

“原来是个社恐吗,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冷酷男呢,”尘夕掏出手机,在软件中找到所有参与者的概况:“苏·雪纳瑞·菲尼克斯,维克特利·菲尼克斯…这刀疤脸是她哥哥,另一个叫莱特应该是朋友,她是操控冰元素的医师,维克特利能力是强化肉体,莱特的能力是操控水元素,感觉应该都好对付,这个年龄段应该不是什么强者。”

每当一局比试结束,擂台的罩体就会短暂开启,也许是例行的换气。下一局比试即将开始,尘夕无趣地趴在栏杆边看着下一组人登台。

披着斗篷的男人从擂台边缘的门现身,不慌不忙地站上擂台,面具下的脸无法认知,但紧接而来的是尘夕莫名其妙的惶恐,这是独属于通灵师的感知,他没见过毫无活人气息的家伙,即使是尸体。

擂台对面的人跃跃欲试,罩体渐渐关闭,斗篷男冷笑着取下面具,那是一张沧桑的脸,愁容爬满了皱纹,黑眼圈包裹的是略显呆滞却又带着杀意的眼神。

“喂喂,那大叔怎么回事,我朋友呢?”观战台的一个青年叫嚷起来,于是更多人注意到他,注意到那并不是选手本人:“不是有身份验证的吗,他怎么混进去的?”

不过比试已经开始,不过就算知道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略显苍老的男人看向天空,不过被磨砂样的玻璃阻隔,只能看到朦胧的渐渐笼罩的乌云:“真好啊,你不觉得黑暗的一片是最漂亮的颜色吗?”

“你再说什么什么东西啊,要打就打,别磨磨蹭蹭的!”对面那人耍帅地摸了一下鼻子,小跑着挥拳上前。斗篷男嘲弄似的笑了一声,轻松闪过攻击,接着按住他的手臂将他随手摔在地上。

“可恶,你这家伙…”不等那人爬起,斗篷男一脚踩在男人胸部,听着自己骨骼破碎的声音,男人瞬间疼痛地昏厥过去。凹陷的身体迸射出血液,渐渐染红地面,斗篷男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动作。

“没想到那冒牌货还挺厉害的!”众人目睹这一幕,议论纷纷,有的还在呐喊助威,观众们纷纷鼓起掌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快找守卫举报他啊!”被掉包那人的朋友急得直跺脚,不过很快就被辱骂声压了下去:“你这么急怎么不自己去举报,装模作样什么!”

比试已经结束,罩体渐渐打开。雨水的声音与夹杂辱骂的欢呼声齐齐入耳。

“享受胜利带来的欢呼声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不过你们有些太过吵闹了,这我并不喜欢,”斗篷男伸出手,黑色的粒子渐渐汇集于掌心,随后男人向空中一挥,那粒子如烟花一般瞬间扩散至整个场地,穿透玻璃落到每个人的身旁,斗篷男做出“嘘”的手势,笑着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肃静时间!”

粒子迸发出黑色的闪电,在空中像利爪似地撕开空间,无底的空洞中,扭曲着的惨白的巨大手臂伸出,向众人袭来。

“我为我的能力取名为「哀鸿丧音」,请你们好好享受!”

“那是什么啊!”众人看着那诡异的东西不自觉后退。“干掉它!”有几人发动能力试图抵挡,但那手臂像是幻影一般,所有的攻击都完全穿透,手臂一把攥住反抗的群众将其塞入空洞之中,众人束手无策只能落荒而逃。

“被抓住的人在那瞬间灵魂都被剥离了部分,难道说对方也是通灵师吗,还是说只是召唤物有那种能力?”尘夕依旧趴在栏杆上盯着下面的元凶,对方也发现了尘夕,先是有些惊讶,随后笑着向尘夕比了一个手势,开玩笑似的说道:“boom!”

“那孩子难不成被吓傻了吗,”苏在推推搡搡着逃离的人群中发现了一动不动的尘夕,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臂将他拉向外面:“你在干什么啊,万一被那东西抓住怎么办,快跑啊!”

大门并没有离他们多远,两人挤到外面,不过外面聚集着更多的人,也许来看热闹的更多。

“没想到你会救身为对手的我。”尘夕看着喘着粗气的苏,苏只是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只是一局比试而已,又不是厮杀,更何况作为一个医学生,救人也是我的责任。”

竞技场外的空间倒没见什么异样,苏和其他人一样,也没打算继续逃:“有炎王大人设下的屏障,只要守卫把他铲除就好了。”

“屏障,是阿列克谢的能力吗,不过既然有这种能力,那人应该进不来才对。”

“或许是让普通人也来看看比试吧,所以没有施加限制,不过炎王大人的能力挺神秘的,我也说不清楚,毕竟有炎煌这位大将军,国王大人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件事我挺好奇,你作为医学生为什么会被划分到这边,不应该是军医考核之类的吗?”

……

竞技场内,裁判挥砍着双刀劈向斗篷男,没过几招就被甩动的斗篷缠住刀刃顺势扔到一旁,斗篷男一拳撂倒裁判,试图偷袭的守卫也被随手放倒。四周的护卫不敢上前帮忙,以至于受伤的两人只能任凭斗篷男蹂躏。

顶层的玻璃破碎,一道人影跃下,火焰在空中将其包裹并化作一层铠甲,落地瞬间那人便取下背后大剑刺来。斗篷人毫不躲闪,张开臂膀任凭剑贯穿身体,血液并没有想象中的喷涌而出,男人也只是一副嘲弄的嘴脸说道:“炎煌,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说罢,斗篷男便握住剑刃,将剑一点点拔出。

“刚刚你是什么意思,那些东西明明有机会却没有攻击我,还是说你已经没资格命令他们了,是因为从虚无中得到的力量还不认可你么,”炎煌抽出剑后退两步,随后喊道:“布莱克,我还以为你们这群家伙终于老实了,我说过我已经不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真是让人忍俊不禁,连一个外人的身份你们都无法识破,更别说有能耐对付现在的我了,”布莱克扔掉披风,露出身上那副黑色铠甲,布满血丝的眼睛散发着嗔笑着的杀意:“是去帝国待傻了吗,如果不是我放过你你现在早就呆在地狱了,我们之间的深仇旧账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结束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国家,而你不同,你是个叛徒,是个把灵魂出卖给敌人的肮脏的小人,我不知道他能给你什么,金钱名利亦或者其他,但你迟早为你的背叛而付出代价!”

“得了吧,看看乌鲁萨波斯的弟弟,他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亦或者你们就喜欢落世那样的三姓家奴?”说着,布莱克慢慢拔出腰间佩刀,瞬间近身一刀劈来,炎煌抬剑格挡,但凌冽的剑气瞬间就将火焰铠甲撕碎,连同背后的墙壁一同斩断。

“「炎瀑獠牙」!”炎煌来不及稳固疼痛的身躯,发动能力,身周爆发出熊熊烈火,炽热的气浪逼迫布莱克后撤,但紧接着布莱克便再次举刀砍来,炎煌侧身闪过,大剑全力挥出半月的弧度,直接将布莱克拦腰斩断。

场地中布满的空间裂痕伸出触手将布莱克的断躯黏合,随后与布莱克融为一体,恢复如初:“愈战愈勇的力量,不死不灭的肉体,永恒不变的灵魂,长生不死的寿命,这便是进化,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一切,比起无能的人类,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正在对峙,上方紧接着又有一人跳下,趁着两人战斗挥舞镰刀劈砍过来,布莱克随便瞄他一眼,随后操纵触手将其死死缠住:“落世你这个废物,明明选择与我为伍,却又背叛了我,你一天是叛徒,一辈子都是叛徒,你永远也别想被他们尊重,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吧!”

“给我住口,你这卖主求荣的家伙,所谓本心自始至终只是你一个人为了背叛我们而欺骗自己的利用,”落世奋力挣扎着,镰刀附着能量将触手斩断,随后落世立刻劈砍过来:“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只是为了获得斩断虚无的力量忍受骂名与屈辱,只有你才是一心背叛的混蛋!”

“所以背叛我就不算背叛是吧!”布莱克黑色的铠甲迸裂开来,从中无数黑色粉尘喷薄而出,两人捂住口鼻连连后退。布莱克趁机一拳砸向炎煌,炎煌一剑将其手臂斩断,但那手臂依已经碰到他,还不等如何,早已头晕眼花,像是骨头被全部抽走,只能半跪着支撑:“这毒居然穿透了我的皮肤…布莱克你这家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强如你炎煌死后不过也是一堆尘埃,就像你失败的父辈一样,不过不一样的是,我会杀了你妹妹,让你们家族彻底绝迹。”破碎的铠甲已然完全修复,断肢也在触手的辅助下恢复,看向落世时,对方也已经被毒翻在地。布莱克握着佩刀扭头走向落世:“还有你,我恐怕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像你一样畜生的人了,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欺骗朋友,你不是想杀了我升得官位么,来啊,我的脖子就在这里。”

落世还在挣扎,挤出一丝气力骂道:“混蛋东西…你明明说是为了你的理想我才相信你,谁知道你是滥杀无辜,为了一己私欲……!”

“住嘴吧,你这个口口声声就是正义,冠冕堂皇的家伙!”布莱克语气冰冷,佩刀毫不留情地刺下,直接贯穿落世的身躯,却没有流下一滴血,布莱克像看了一出好戏一样狂笑着,蹲在落世跟前用嘲笑的语气说道:“看啊,你已经完全不是人了,你的身体没有一块血肉,没有心脏,没有血液,为什么要否认曾经的欲望呢,小丑?”

身旁空间裂缝急剧增大,布莱克一把抓住落世的脖颈,任凭对方有气无力的咒骂,将他拖入虚空之中,两人的身影消失,炎煌也彻底昏死过去。

触手将四周破坏殆尽,坐于顶端的王默然地看着一切的发生。触手袭来,王轻轻抬手,无形的力量便将触手粉碎,恐怖力量的逼迫下其他触手也终被斥退。

晃晃桌上酒杯,看着杯中残留的红酒,国王面无表情,悠闲地说道:“艾梅赛斯说的对,今天确实会「洗牌」,可惜她料不到谁会是被淘汰的那一员,不过即使她料到也不会有什么办法吧,毕竟是命运,她最迷信这个了。”

似乎一切已经结束,守卫的士兵才上前做善后工作。

阿列克谢身旁的管家些许焦虑地问道:“殿下,如果这件事被公开说不定会引来巨大的躁动,两位将军的死可能会让国民情绪激化,引发恐慌。”

王满不在乎地对身旁的管家说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恢复这里,明天的征召继续。”

“那落世大人呢,还专门派人寻找吗?”

“棋子之所以是棋子,就是因为抛弃也毫无影响,落子也就意味着无悔,妨碍我的一切都会被斩草除根,这不就是我们炎国传承下的「暴虐之王」的一贯作风吗?”

“我明白了。”管家应了一声,随后退下。王站起身来,在卫队士兵的保护下离开会场。竞技场外是水泄不通的征召者,似乎想等待事情的结果,看到王的出现,闹腾的人群立刻安静,默默为王让出道路。

“那家伙就是炎王阿列克谢,比起之前见到他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看他悠哉悠哉的模样,刚刚可是死了人啊…”尘夕小声嘀咕着,苏伸手扯了扯尘夕的衣角,凑在尘夕耳边小声说道:“这种场合不要说话,会王被怪罪的。”

“好吧好吧。”

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像是那时候……尘夕望向竞技场,虽然因为那层特殊隔层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那种感觉隐约向他告示着什么:“难不成,将军死了吗?”

通灵师对死亡十分敏感,尤其是灵魂脱离肉体而形态最完整的时刻。

“那家伙灵魂已经残缺大半,身体外甚至有外泄的残缺的灵魂,是被那些触手碰到了吗…”尘夕张开手掌,橘红色的魂魄渐渐汇聚在掌心,随后尘夕将其纳入体内,那破碎的灵魂已经完全沉睡,即使肉体还存留着,也绝无生还可能:“那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如果你能苏醒,或许我还能跟你来笔交易。”

国王离开后,人群恢复吵闹,尘夕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苏,于是苏急忙解释说:“这是规矩,其实无论是什么场合乱讲话都不好吧,如果惹对方生气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更何况对方是国王,不是我们该惹的人物。”

“难不成他耳朵坏掉了,不能听到一点声音吗?”

“这可是大不敬啊喂…规矩就是规矩,这也是礼仪吧,更何况你不是想要参加征召吗,那你以后就得遵守他们的规矩,参军以后更要遵守。”

尘夕取出口袋中那张征召的纸单,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行字与地图。苏凑过来看了一眼:“居然我们的不一样,唔,难不成你是被随机选到的那批人吗?”

“随机选到,什么意思?”

“像我们这种在战斗机构训练过的一般才会接受征召,你看我们这些人的年龄不是比你大很多吗,我也是听说今年征召的名额选择了不少普通人,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被选到了确实很不走运。”

“那我选我们这些普通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谁知道呢,不过我们国家不是认为能力者必须为国奉献嘛,因为天生比没有能力的人强大,这或许是一种幸运,或许是一种诅咒,生活在这个国家,这也是没办法的。”

此时,竞技场管理员的广播响起:“注意,本次的意外已经解决,明天的比试照常进行,后续征召的通知会在网站中公布。”

听罢,众人也渐渐离开。

“那明天见喽。”少女挥手道别,与她的朋友离去。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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