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立即封锁城门!”
太子带着禁军前来,急匆匆上城墙将我放了下来。
“你写信与我时,我就已经收到了敌军靠近边关的消息!多亏了你一直坚守在城门处!”
出门前我先写了信送往宫中,期望能得到禁军的帮助。
不过,我没有想过信真的能送到太子的手中,只是抱着试试的可能。
没想到太子收到信就真的来了,还在最关键的时刻。
松绑之后,我浑身都在疼,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殿下,敌军攻上来的时间所剩无几了,援军何时会赶到?!”
我看着渐渐落幕的太阳,上辈子似乎就是这个埋伏在附近的敌军一窝蜂冲了进来。
我深吸了口气,急切地说,
“敌军已经伪装成了京城的人埋伏在附近伺机而动,城门不可再打开了!”
太子连连点头,一边观察着城门外的情况,一边安抚我,
“加急信件我已传送去了前信,那边很快就会赶来。”
伴随着他的话,城门下响起了轰隆隆的砸门声。
敌军攻过来了!
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人群你推我搡弄的人心惶惶。
上辈子也是这幅乱象,虽然城池是守住了,但是城内的百姓也发生了不少意外死亡。
太子拧着眉随我的视线一同望我,拧着眉对禁军道,
“派人去将那些混乱的人绑住,不准他们扰乱民心!”
“不!若是暴力制服只会让人心更加不安!”
我立马打断,到处巡视爬上了城墙。
太子担忧地望着我,伸手将我扶住,
“你这是要干什么?上面危险!”
我冷静地摇头,站稳之后对着下面大喊。
“大家冷静下来!现在城门已经锁封敌军根本无法攻进来!援军马上就来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等待援军过来!大家不要慌乱!”
听到我的话,百姓们互相相视一眼,场面比起刚才安宁了不少。
有人拿着铁杵冲到城门,嘶喊道,
“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们大家一起抵挡敌军的来袭!”
不少人纷纷加入了守住城门下来,秩序不再混乱。
我深深吸着气,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要下来时,太子伸手过来搀扶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欣赏。
“没想到你一个女子竟然有这般气魄,不愧是林枫的妹妹。”
我这才想起来和太子道谢,
“多亏了殿下带人前来封锁城门,我也只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
城墙下传来嘶喊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和一同站在城墙处看到谢清与燕华胥回到了城门下。
两个人再无方才出城门的傲然,狼狈不堪的敲打着城门。
“放我们进去!我可是公主!这种危难时刻你们竟然敢把本宫关在城门外!”
谢清怕得声音都是颤抖的。
燕华胥在她身后杀敌,不让敌人的靠近才让她得有求救的时间。
突然,她朝城墙上投来目光,对我喊话,
“林卿!你给本宫把城门打开!要是本宫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阿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燕华胥动作顿了顿,盯着我大声说,
“卿儿!方才是我没信你的话,快把城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吧!”
我眼神淡漠,漠然道,
“敌军正在城门下,将军现在让我们将城门打开是想弃百姓与不顾吗?”
谢清咬牙切齿地嘶吼,
“你摆什么架子!林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蓄意报复我!”
“哦?报复你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报复你?”
我淡笑着反问。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我,吼道,
“你说是为什么!不就是方才我故意冤枉你推了我!......”
话出,才意识到不对连忙闭了嘴。
燕华胥冷冷地朝她投去一眼,咬牙道,
“什么?!方才你是故意叫我冤枉的卿儿!”
“不是......阿胥你听我说!”
城墙下传来两人的争执声,我无心去听下了城墙。
还有三刻钟援军就会赶到,只要坚持过这三刻钟就好。
黑夜落幕,城墙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有人大喊,“援军来了!是林将军带着援军来了!”
不出半个时辰,外面的敌军被厮杀了个干净。
城墙外响起了那道熟悉的嗓音,
“林枫护驾来迟!”
太子迅速吩咐禁军将城门打开,城门外已经是血流成河。
哥哥驾着马手上挥着援军的旗帜,缓缓进了城中。
他欣慰地看向我,点点头,
“卿儿,你长大了,这次做的不错。”
我含着泪扑了上去抱住了他,抽噎着说,
“方才我都怕死了!幸好哥哥来了!”
“一路上副将把城内的情况都告诉我了,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林家的子女!”
我和哥哥谈话之间,城内所有百姓官员纷纷跪了下来,含着泪说,
“林小姐为了救我们付出这么多,我们却那般编排林小姐,都是我们的错!”
“林小姐是我们所有人的大恩人!多谢林小姐的救命之恩!”
“若不是林小姐!城池早就覆没了!恳请林小姐接受我这一拜!”
我惶恐不已,连忙说,
“大家快起来!这都是我应该的!”
5.
非但没人起来,背后还传来声雄厚威严的声音。
“这一拜你受的起!”
皇上不疾不徐而来,我连忙行礼,他摆摆手道,
“不必行礼,你是我大旬的功人!这次守护城池你是立下大功,说吧,想要什么!”
哥哥笑着点头,摸着我的头说,
“说吧。”
我毕恭毕敬地行礼,
“皇上!我想和哥哥一起出征守护边关!我自小精通医术可以救治伤残的将士!”
皇上和太子相视一笑,完全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
“你们林家当真是不负百姓所托!朕允了!再赏赐黄金万两!封为护国大功臣!”
我正要道谢时,燕华胥颤颤巍巍从城外进来。
对上我满眼的愧疚,开口第一句便是道歉,
“卿儿......抱歉,是我没相信你的话。”
我冷冰冰移开脸,生怕他纠缠直接对陛下说,
“陛下!臣女还有一愿!我想同燕华胥和离!”
燕华胥眼睛都瞪圆了,情绪太激动剧烈的咳嗽两声,咳出一地鲜血来。
泛红的眸子凝望着我,
“是我错怪你了,有什么我们好好谈谈好吗?谢清......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况且她刚才已经被敌军掳走了,此后不会再出现我们生活之中了。”
上辈子,谢清被掳走他怪罪我、怨恨我。
甚至不昔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报复我。
可是这辈子谢清当着他的娩面被敌军掳走,他对我的态度却是讨好。
真是讽刺。
我冷冷笑了声,讥讽道,
“不必了,你心中之人并非我,我也不愿留在你身边。”
他张了张唇,还没说话被皇上打断。
“燕华胥!此次城池差点被攻打属你失职!你的大将军之位便撤了,今后以士兵去守卫边关,三年不得回京!”
燕华胥连忙跪下,满是痛悔的接下旨意。
皇上走前,发话,
“和离之事朕也允了。”
燕华胥逼不得已为我写了和离书,不情不愿给我,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卿儿,我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
我用力将和离书扯过来,冷淡道,
“你叫得卿儿究竟是哪个卿,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他沉默了,双眼无神地望着我,连一句辩词都没有。
我将和离书揣进行囊之中,他每晚喊的是谁,我已经不在乎了。
哥哥将马绳交到我手中,笑着说,
“前线战事紧急必须马上回去,从前教你如何骑马没有忘记吧?”
我踩着马镫坐上马,
“自然是不会忘的,启程吧哥哥。”
全城百姓前来城外送别我们,给我们塞了不少家里的吃食。
一遍遍叮嘱我们要平安归来,还说待我们回来那日定要去每一位人家中吃饭。
东西塞得行囊都快装不下了,我笑着推脱,
“大家不必如此,京城也是我的家,护卫自己的家都是应该做的,快回吧。”
大家又说了好些话,才一步三回头进城内。
我和哥哥带着士兵又赶往了前线。
一连五日的路程才赶到前线,哥哥带我看了一圈营地。
后勤处有位女子正在给士兵包扎,岁数看着比我大不少,哥哥向我介绍道,
“这是秋芫,日后你便跟着她学习如何给士兵治伤。”
秋芫包扎好,笑着对我说,
“妹妹来了?日后你跟着我就好。”
哥哥自然的给她递水、擦汗,那暧昧的氛围让我瞬间意识过来了不对。
出了帐篷我愤愤不平地说,
“哥!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都没未嫂子准备见面礼呢!”
他笑了笑,表情有些落寞。
“什么嫂子不嫂子的,别乱喊。现在战事这么紧张,谁知道我能活到什么时候,你别坏了人家名声!”
看着黑压压的边关,我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上辈子被燕华胥丢到匪窝后不久,听说我哥在战场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情绪崩溃,一直惦记着要来找我,被敌军给找到机会刺杀了。
还取下首级送到敌国,比我死的更要凄惨。
上辈子的错误已经改写,这辈子我不会再让那些事情发生了。
我搭在我哥肩上,学着他小时候安慰我那样,
“很快战事就会过去,到时候我们就能团聚了。”
前线的日子过得很快,我和秋芫学习了不少紧急救治伤员的医术。
她对我倾囊相授,和我讲了很多在战场上看到的感伤之事。
“第一次见到你哥哥的时候,他还不是将军呢,他将我从突围的敌军手中救回来,那时候我将在想,这辈子我认定他来。”
我静静地聆听她和哥哥相爱的过程,没有插话。
她说,希望战争可以早点结束,她就可以和哥哥隐退回庄子里了。
她是个很敏感的人,哥哥也是。
我想,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相爱,能全心全意的理解对方。
两月下来,我已经能独自去救治伤员了。
战事局势也越来越紧张,好几次哥哥满身是伤的回来。
秋芫给他敷药,满是心疼地说,
“疼不疼?”
哥哥只是微微摇头,“不疼。”
看着哥哥触目惊心的伤口,我也忍不住掉了些泪水。
感伤之后,带着药出去救治其他伤员。
听说这次敌军制造了新的带毒的弓箭,每一次射杀都会遭受一次万箭穿心的痛苦。
帐篷外倒了一地的伤员,凄惨的忍耐着痛楚。
我拿着药一个一个为他们敷药、包扎,对每个人都嘱咐如何保护好伤口。
从天亮至天黑,终于将大批中肩伤的士兵包扎好了。
我稳了稳有些颤抖的手,抬起药箱要回去帐篷时。
迎面走来一个中箭的男人,大片血迹从他肩头渗出。
他步履蹒跚走来,沙哑的说,
“稍等,劳烦给我些药。”
听清这个人声音之后,我愣了片刻。
是燕华胥。
6.
燕华胥掀开眼皮看到我也是震惊,随后带着欢喜喊道,
“卿儿?!当真是你!”
我冷淡地瞥开眼,正抬脚想走又想起他的伤口。
他有些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等等,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我有些话想对你是,能不能给我片刻时间?”
“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误会没有解开,我想将一切解释清楚。”
老实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再也不和他见面。
但是既然相遇,还是在战场他因为敌人受伤的状况下。
我不可能将伤员丢弃离开。
反复挣扎,我将药箱放下开始整理药物,准备消毒给他取下箭头。
见我没走,他有些激动压抑着自己雀跃的心,拧着眉缓慢蹲在我身旁。
“卿儿,谢谢你还愿意给我这个解释的机会,我想告诉你,我和谢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日你在城门处问我,心里想的人究竟是谁。我想明白了。”
“我想的都是你!与你和离之后我夜夜不安,满脑子都是你!”
越说越是激动,他情绪高昂得掉下了眼泪。
一双眼盯着我,期盼着我说一句话。
我忙着将药膏倒出来,连一句话都懒得对他说。
“卿儿,我......”
见我不回答,他着急地盯着我,还要继续说什么时。
我拽住他肩头的箭头,迅速包扎好伤口。
然后,猛地一扯将箭头拔了下来。
燕华胥的话统统咽了下去,苍白着一张脸凝望着我。
不知是拔下箭实在太痛苦,还是他的情绪太过激动。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神情隐忍强迫自己不嘶喊出来。
我将药膏塞给他,冷淡地说,
“救你只不过因为你是战场回来的伤员,别以为我是在给你机会。”
他怔了片刻,迟迟没有反应。
唯有那双无神地眼能叫人看穿他的失落怅然。
我拎着药箱要回帐篷,忽然他冲过来猛地将我圈在怀中。
他的声音是极其忍耐克制的,却又让人觉得十分的不理智。
“一别两个月你连一次也未念过我吗?!卿儿,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我挣扎了两下,冷冷地放话,
“放开!”
他照旧紧紧搂着我,不让我有半点挣脱开他的机会。
“我不放!我找你两个月为什么要放开!这些日子我去了所有的队伍连你半点踪迹都没有见到!”
“所有人都不告诉我林枫将你带去了哪里!我一路杀敌踏遍了边关才找到你,我不会再放了!”
前些日子,我听我哥说过他。
听说他被贬之后,因为之前在军中脾气太暴躁,导致大家都不待见他。
他还私自逃跑出了队伍,不知去了哪里。
我哥说,他要是被抓到就是死罪。
我讥笑了两声,故意在他肩膀的伤口上按压下去。
他立刻吃痛的松开了两双纠缠我的手。
注视着他痛苦的神情,我冷淡地说,
“怎么?犯下出逃的死罪了就往我身上扣?燕华胥,我奉劝你赶紧滚,要是我告诉我哥,你逃都没命逃。”
他深深吸了口气,突然笑了出来,
“卿儿,别说这些赌气的话了,你是舍不得看见我死的。”
“要是你真的已经舍得让我死,就应该往死里按我的伤口,反正我现在毫无反抗之力。”
我眯着眼,冷冷反问,
“你是觉得我舍不得、不敢么?”
他放下按住伤口的手,从容的说,
“我教你,按压这个位置我能立刻休克而死。”
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箭头大片出血的位置,一点点用力地往下按下去。
血迹大片大片流淌下来,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忽然,秋芫和我哥一同出了帐篷,呵斥,
“燕华胥!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妹妹!”
我回过神来迅速将手抽了回来,秋芫拉住我护在身后,冷声吼,
“你可真卑鄙!想让卿儿将你弄残,以后就能逼迫她照顾你吗?!”
我抚摸着手上湿润的血迹,这次恍然过来他就是在故意激我。
按压肩膀上的伤口怎可能造成休克而亡,他分明就是想引我愧疚,让我跟他重归于好!
反应过来,我冷眼漠视他,嫌恶地吼,
“你死心吧!就算你真的出现任何意外我也绝对不会愧疚同情!”
上一世他是如何待我的,他的狠心绝情我达不到。
也绝对不可能因为看到他受伤而愧疚可怜他。
燕华胥扯唇苦笑了声,语气苍凉,
“何必将我想得这么龌龊,我只不过是觉得卿儿心中有气,想让她发泄出来而已。”
我哥冷笑,对他丝毫没有半点好脸色,
“用不着你在这儿惺惺作态!私自出逃是死罪,我只会向皇上禀明判下你的罪行!”
我哥拽着我和秋芫回了帐篷,没有给燕华胥留下任何解释的机会。
7.
我哥将燕华胥出逃到边关这支队伍来的事,上奏给了皇上。
皇上虽是生气,但念及进来战事越来越严峻,燕华胥对敌军的布站策略熟悉。
让他留了下来,加入哥哥这支队伍作为杀敌将功补过。
这个结局燕华胥好似一早就料到了,十分熟络的在哥哥队伍下住了下来。
隔三差五,他会去打猎制一身狐裘披风送给我。
他熟悉边关也知道哪些地方有野物,经常送一些吃食来给我。
那些东西我一次也没收过,统统给了哥哥和秋芫。
秋芫对他的纠缠不休也感到厌烦,不止一次的去警告他,让他不准再靠近我。
可他就像是听不懂一样,照旧不依不饶送来东西给我。
警告过一次他还是不改,索性我也就懒得再去搭理他来。
边关的日子过得飞快,和敌军已经僵持了快半年的时间来。
哥哥的心情一日比一日还要忧愁,不断盯着边关的布防图叹气。
“快了,这场战事应该快结束了。”
我掐算着时间,距离上辈子那场大战还有半年的时间。
边关驻守的日子,我们还需要过半年。
我叫铜锣锅摆好,秋芫也正好救治完伤员进来。
她笑着对我点头,冲我哥喊道,
“过年了还在看呢,能不能休息一日?妹妹都碗筷都摆好了。”
我哥这次回过头坐下,
“一时失神了,吃饭吧。”
我们三人围着铜锣锅坐下,唰着新捕来的羊肉,说说笑笑聊着最近队伍中的趣事。
暖意充斥着帐篷内,忽然燕华胥的吼声打破了安宁。
“你真是疯了!我与你早在城门那日,你将我推往敌军方向就再无关系了!”
我们三人纷纷对视一眼,我要起身时秋芫按住了我。
她掀开帐篷出去,没一会争吵声停止了。
秋芫对我哥眼神示意他出去,似乎是发生了些不太好的事情。
我不顾他们阻拦也出了去帐篷,看到的是狼狈不堪的谢清。
她瘫坐在地上旁边还有把掉落的匕首,流着泪一遍遍说,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燕华胥见到我出来,立刻和她拉开了距离,连忙和我解释,
“卿儿,我和她可没有一点联系!她刚才带着匕首想冲进去帐篷,我马上就将她拦了下来!”
那语气像是在邀功,眼神闪过一丝期待,渴望的注视着我。
我淡漠地盯着地上的谢清,看着她身上的伤痕想必是遭受过一番摧残逃出来的。
半点犹豫没有,我回帐篷拿来了药箱,扶起了她。
秋芫和我一起为她敷药,不忍直视她的伤口。
燕华胥站在我身边,着急地问,
“卿儿,就是因为她在我们两人之间挑拨离间才导致我们成了今日这般的!”
“我知道你厌她,不用压抑自己的心情救她的!她这种恶人就是自作自受!”
我从容的给谢清包扎完,才冷然回复他的话。
“她并非十恶不赦之人,遭遇这样对苦难是每个人都不想面对的。”
“燕华胥,你曾经贵为将军却连这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我和你和离当真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茫然地眨了两次眼,错乱地望着我。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滚,哽咽着说,
“我......我以为你不喜她,我只是不想让你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
我没理会他,回了帐篷。
谢清被秋芫留了下来,她知道我对谢清不喜,将她安排得离我很远。
本以为她只要休息几日便能恢复,没想到五日过去后。
谢清疯了。
她留下一张地形图便挥刀自杀了。
我哥捡起她的地形图,发现那正是敌军身处位置的地形图。
“想来她昔日被敌军掳走接触到了这些,只是看她那些伤痕不知遭受了多少折辱。”
谢清的遭遇让我十分同情,两辈子她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结局。
我将她埋葬好,回了营地听到我哥正在部署要攻打敌军。
时间就在五日之后。
我数着时间,比上辈子提前了。
知道即将要攻打过去,大家亢奋不已,也有人忧虑了起来。
燕华胥当夜就来找了我,急切地拽着我要带我去。
“马上打仗了!卿儿,战场残酷尤其是对女子,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
“还剩五日的时间我现在送你回京城去!”
我淡淡摇头,冷漠地盯着他。
“快一年了,你还没接受我们已经和离的事实吗?”
他缓慢地松开了我的手,垂着头闷声说,
“我......我好像习惯你在你身边了,也习惯你对我好。”
“那就试着去习惯没有我的日子。”
一年过去了,对待他的态度我已经能平静下来。
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再也没有任何感情。
天寒地冻,滚下来的泪迅速凝结成了冰,他的声音低沉,
“我尝试过,可好像总是失败,卿儿,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一年了,我的诚意你应该也看得到的......”
声音小到要被风吹散,显得十分底气不足。
我淡淡地说,
“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何必还问呢。”
他手臂微微颤动了两下,想要拉我不让我离开。
可手悬在半空中又垂了下去,只留下一句苍白无力的,
“抱歉,是我辜负了你。”
五日过得很快,我哥带着大部队埋伏杀进了敌军的阵营。
我和秋芫在营地踱步徘徊,担忧着这次大战的结果。
两天两夜,不少伤员被运了回去。
救治时,大家叫苦连天说着敌方有多狡猾。
五日的时间,回来的伤员越来越多,却迟迟等不到站胜站败的消息。
秋芫着急的每日跪拜乞求上天保佑哥哥的安全,我也焦急不安的想着哥哥的结局。
又过了两日,送回来的伤远大喊,
“结束了!我们胜了!燕将军找到了敌军的部署位置带着我们围攻进去!我们胜了!”
“只可惜燕将军......”
随他话之后,哥哥驾着马带着大批士兵回来。
秋芫流着泪冲了过去,和他拥抱在一起。
哥哥对我招了招手,笑着说,
“看吧,你哥从不打败仗!这下咱们终于能团聚了!”
我哽咽着笑了出来,
“嗯,哥哥从不打败仗。”
营地的帐篷被拆除,我们三人驾着马往庄子去。
边关的硝烟被风吹散,昔日的荒地长出了绿叶。